导语我是林薇,普通女孩靠洗盘子攒钱给奶奶治病。第一次见男友全家,
他姐炫耀LV包是我刚转给他的钱买的。他们逼我吃辣、踩碎我的记账本,
却不知生日宴是我精心给他们设的鸿门宴。1“哟,这就是小林啊?”我还没跨过门槛,
一道尖利的女声就扎过来。手里的保健品礼盒“啪”地磕在门框上,瓶罐碰撞的脆响里。
我看见大鹏他姐大梅斜倚在玄关柜边,涂着红指甲的手指正点着手机屏幕。“姐,
你怎么在这儿?”大鹏笑着打圆场,伸手想接我手里的礼盒。我没松手。大梅已经放下手机,
目光像扫描仪似的从我的旧牛仔裤扫到帆布鞋,最后落在我攥着礼盒的手上。
嘴角撇出个笑:“大鹏,你这女朋友看着挺文静啊,就是这手劲儿,不像咱家人。
”“姐你说啥呢。”大鹏推了她一把,转头冲我挤眼睛,“我姐跟你开玩笑呢。”“开玩笑?
”大梅提高声调,扬了扬手腕那只LV包的链条在灯光下晃得我眼疼,“我可没开玩笑。
前阵子那谁来家里,手里提着爱马仕,见了我妈就喊阿姨,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。
”我这盒鱼油,是每天少睡两小时,在餐厅后厨多洗三筐盘子换来的。“小林第一次来,
你别吓着人家。”大鹏想把我往屋里带。“吓着?”大梅把手机怼到我面前,
屏幕上是她的朋友圈截图,日期清清楚楚标着3月15号。配图就是她现在背的这只包,
配文:“弟弟给的惊喜,比某些只会说漂亮话的强多了。”3月15号,
我把辛苦赚来的钱转给大鹏的那天。“这包……”我的声音发颤,“是大鹏给你买的?
”大梅挑眉,故意晃了晃手腕:“不然呢?我弟心疼我怀双胞胎辛苦,不像有些人,
处了两年对象,连根像样的项链都没给未来婆婆买过。”“姐!”大鹏的脸色终于变了,
想抢大梅的手机。我按住他的手,手心的汗蹭在他手背上。原来他说的“姐急需用钱”,
是急着买包;原来他说的“发工资就还你”,是用我的血汗钱,给别人当“惊喜”。
“阿姨在家吗?”我抬头看向客厅,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,“我带了点保健品,
想亲手交给她。”大梅愣了一下,大概没料到我会这么接话。大鹏也松了口气,
拉着我往里走:“我妈在厨房呢,她炖了你爱喝的鸡汤。”我跟着他往里走,
礼盒的棱角在掌心硌出深深的印子。经过大梅身边时,
我瞥了眼她手机屏保是她和大鹏的合照,笑得亲密。这场恋爱里,只有我一个人,
活在他编的谎话里。2“小薇啊,尝尝这个!”张桂芬的声音刚落,
一双油乎乎的筷子就戳进我碗里。红得发紫的小米辣堆成了小山,汤汁溅在白瓷碗沿,
像未干的血渍。我下意识往回缩手,胳膊肘撞到桌腿,袖子滑上去一截。
密密麻麻的红疹正顺着小臂往上爬,痒得像有蚂蚁在啃。“妈知道你不爱吃辣,
”她笑得眼角堆起褶子,手里的锅铲还滴着红油,“可是女人家哪能这么娇气?
”“我们大鹏爱吃辣,你这以后怎么伺候他?多吃点,练练胆。”满桌亲戚哄堂大笑,
有人跟着起哄:“就是,入乡随俗嘛!”我攥着筷子的手在抖,
胃里的酸水混着辣椒的呛味往上冲。上周跟大鹏说过三次,我吃辣会过敏,
上次试吃外卖里的一点辣椒油,脖子肿得像被蜜蜂蛰过。他当时还骂商家没良心,
转头就忘了?“我……”我刚想开口,手背被按住。大鹏的手心滚烫,
贴在我皮肤上像块烙铁,他凑近我耳朵,气息热得烦人。“忍忍,就这一次。
我妈就想看看你懂事不懂事。”懂事?我看着碗里那堆辣椒,想起奶奶教我的话。
“懂事不是让人拿你当傻子搓圆捏扁。”“哟,这就受不了了?
”大梅的声音像根冰锥扎过来。她举着手机,屏幕里是个陌生女人的背影,
正蹲在地上给张桂芬捶腿。“你看前两年那个,知道我妈膝盖不好,天天晚上捶到半夜,
人家怎么不嫌累?”手机镜头转过来,怼到我脸前。大梅笑得得意:“来,给你拍一张,
发家族群里让大家看看,大鹏找的女朋友多金贵,吃点辣椒就摆脸子。”“别拍!
”我偏头撞到她的手机。屏幕“啪”地磕在桌角,她尖叫一声就想发作。张桂芬却按住她,
慢悠悠地说:“算了算了,小薇第一次来,脸皮薄。”可她夹菜的手没停,
又往我碗里添了一大勺,辣椒籽掉在我手背上,辣得我一哆嗦。
大鹏还在劝:“快吃一口应付下,不然我妈该不高兴了。”我看着他眼里的急切,抓起筷子,
夹起那堆辣椒就往嘴里送。不是因为听话,是想让自己记清楚,这疼,这痒,这满桌的哄笑,
都是拜谁所赐。辣椒刚碰到舌尖,火烧火燎的疼就炸开了。我没咽,直挺挺地坐着,
任凭那股辣劲钻进鼻腔,呛出眼泪。张桂芬的笑僵在脸上,大梅举着手机的手也停了。
“阿姨,”我扯出个笑,眼泪混着辣意往下掉,“您说得对,是该练练。”只是这练法,
我记下了。3好不容易熬到可以离开这炼狱,出门前,张桂芬的手伸到我面前,
塑料袋摩擦的窸窣声里,我看清袋子上的生产日期去年的。“拿着,路上垫垫肚子。
”饼干碎渣透过薄薄的塑料袋硌着掌心,像她刚才往我碗里堆辣椒时,那副理所当然的嘴脸。
“阿姨,不用了,我不饿。”我想躲开,她却硬塞进我手里,
指腹的老茧刮过我手腕上的红疹,疼得我缩了一下。“客气啥?”她笑得眼角的褶子更深,
“以后都是一家人,别跟我见外。”我低头看着那袋过期饼干,
包装上印着的卡通小熊早就褪了色。刚才满桌的亲戚吃着海鲜喝着酒,
没人问过我过敏是不是还痒,现在散席了,倒想起给我塞袋过期的饼干。
大梅抱着孩子从屋里出来,瞥了眼我手里的袋子,嗤笑一声:“妈,
人家说不定看不上这饼干呢,毕竟是洗盘子攒钱买鱼油的人,讲究。
”大鹏赶紧打圆场:“姐你说啥呢,小薇不是那样的人。”他转向我眼里的讨好藏都藏不住,
“我们先走吧,晚了赶不上末班车。”走出单元楼,晚风带着点凉,吹在胳膊的红疹上,
又痒又疼。口袋里的红皮本被体温焐得发烫,封皮的边角被手心的汗浸得发皱,
像我此刻拧成一团的心。那是我特意找文具店老板要的硬壳本,
每一页都记着转账的日期和数目,最上面那行“奶奶的救命钱”,墨迹被汗晕开了一点,
看得人眼睛发酸。“我妈其实挺喜欢你的。”公交车上,大鹏声音压得很低,
“她就是老思想,想考验考验你,看你能不能融入我们家。”我望着窗外掠过的路灯,
没接话。用辣椒考验我的过敏,用过期饼干考验我的容忍,用她女儿的炫耀考验我的底线?
“你看,她还给你带吃的呢。”他指了指我腿上的饼干袋,“我妈很少给人带东西的。
”我突然笑了,笑声在空荡荡的车厢里有点突兀。大鹏愣了一下,我没解释总不能告诉他,
我笑的是他眼里的“喜欢”,廉价得还不如这袋过期饼干。回到出租屋,
我把那袋饼干扔进垃圾桶,听见塑料碰撞的脆响。大鹏在浴室洗澡,哼着跑调的歌,
好像晚上饭桌上的难堪从来没发生过。我从口袋里摸出红皮本,封皮的褶皱里还沾着点汗渍。
翻开第一页,“2022年10月17日,给奶奶买药,借给大鹏1万”,
字迹被我写得格外重,笔尖几乎要划破纸页。有些东西,不是你小心珍藏,
就能不被人糟践的。我把红皮本放进抽屉最底层,上面压了本厚厚的词典。洗澡时,
热水冲过胳膊的红疹,痒得钻心,我咬着牙没吭声。就像刚才在他家,
咬着牙没把那句“你们家的人,我高攀不起”说出口。可有些话,不说不代表会忘。
4“林薇,有你的快递!”前台小姑娘的声音刚落,
我就看见那个印着医院标志的信封躺在柜台上。指尖刚碰到信封边缘,奶奶的住院费该续了。
我捏着信封冲进楼梯间,拆开时手抖得厉害。催款单上的数字红得刺眼,
比上个月又多了两千。口袋里的红皮本硌着肋骨,像块烧红的烙铁。我深吸了三口气,
拨通大鹏电话:“你现在有空吗?我在你公司楼下。”他从写字楼出来时,
嘴里还嚼着口香糖,看见我手里的红皮本,脸上的笑淡了三分:“怎么了?
”“我奶奶要续费了。”我把催款单递给他,声音发紧,“那三万块,
你能不能先……”“又要钱?”他没接催款单,往后退了半步,仿佛那纸能烫着他,
“我姐刚生了双胞胎,进口奶粉一罐就四百多,我哪有钱给你?”“那是我的钱!
”我攥紧红皮本,封皮的褶皱刮着掌心,“去年十月,我跑遍全村借的一万,给奶奶买药。
”“今年三月,我洗盘子攒的两万提升技能学费,你当时说应急,下个月就还!
”他终于不耐烦了,皱眉打断我。“不就三万块吗?至于追着要?”“我姐现在多不容易,
你当未来婶婶的,就不能体谅一下?”“体谅?”我笑出声,眼泪跟着涌上来,
“我体谅你姐养孩子,谁体谅我奶奶躺在病床上?”我翻开红皮本,
指着第一页的字迹给他看,那是我借遍亲戚时,特意记下的每一笔欠款人的名字,
“这是王大爷家的鸡蛋钱凑的,那是李婶卖玉米攒的,你告诉我,这些怎么体谅?
”他的目光在账本上扫了一眼,别过脸:“行了行了,我知道了。
等我发工资……”“你上个月也是这么说的!”我抓住他的胳膊,
他穿的衬衫还是我用第一笔工资买的,“大鹏,那不是普通的钱,是我奶奶的救命钱!
是我……”“够了!”他用力甩开我的手,声音大得惊飞了树上的麻雀,“不就是晚点还吗?
你天天盯着这点钱,显得你多高尚似的!”“我姐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你负得起责任吗?
”我愣住了,看着他眼里的嫌恶,觉得手里的红皮本沉得像块石头。在他眼里,
我奶奶的医药费,我没日没夜洗盘子攒的学费,都只是“这点钱”。风卷着落叶打在我脚边,
我慢慢合上红皮本,把催款单折成小块塞进兜里。“好,”我说,声音平静得不像自己,
“我不催了。”他明显松了口气,又换上那副讨好的笑。“这才对嘛,咱们谁跟谁。
”“晚上想吃什么?我请你。”我没回答,转身往地铁站走。红皮本揣在兜里,
封皮被汗浸得更皱了,像我此刻的心,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疼。5奶奶的病不能在拖了,
我向大鹏再次提起了钱。大鹏的吼声像炸雷在出租屋里炸开,“你到底想怎么样?!
”我指着红皮本上的日期给他看,那页纸还带着我洗盘子时溅上的油渍,
“2023年3月15日,借学费2万”这行字,是我当时咬着牙写的。那天刚发工资,
我连给自己留顿像样的晚饭钱都没有。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狗,猛地扑过来。我还没反应过来,
手里的红皮本就被抢走,“啪”地甩在地上。“不就是两万块吗?!
”他穿着我给他买的那双棕色皮鞋,狠狠地碾在封面上,“你天天翻出来念叨,
是想逼死我姐,逼死那两个刚出生的孩子吗?!”鞋跟反复碾压着“奶奶的救命钱”那行字,
尤其是“奶奶”两个字,被他踩得陷进地板缝里,纸页卷成破碎的蝴蝶。
我看着那团皱巴巴的纸,想起第一次带他去医院看奶奶时,他拎着果篮,笑得腼腆。
“奶奶放心,以后我会对小薇好,也会对您好好孝顺。”那天阳光特别好,
他给奶奶削苹果的手很稳,果皮连成一条线没断。“你说话啊!”他还在吼,
唾沫星子溅到我脸上,“是不是觉得我家欠你的?我告诉你,我姐不容易,
你别这么咄咄逼人!”我没说话,蹲下去捡那些碎片。指尖刚碰到最上面那页,
就被碎纸边缘划开一道口子,血珠瞬间涌出来,滴在“2023年3月15日”那行字上,
像给那个日子盖了个猩红的戳。疼吗?好像不怎么疼。
比起奶奶拉着我的手说“不治了省钱给你上学”时的疼,
比起洗盘子到凌晨被热水烫红的胳膊,这点疼算什么。“你捡这个破本子干什么?
”他踢了踢我的膝盖,“有这功夫不如想想,怎么帮我姐多赚点奶粉钱!”我慢慢抬起头,
血珠顺着指尖往下滴,落在他擦得锃亮的鞋面上,晕开一小朵深色的花。
他大概是被我眼里的东西吓着了,往后缩了缩脚,没再说话。“大鹏,
”我把碎片一张张叠起来,声音轻得像叹息,“这不是破本子。”这是我跑遍全村借钱时,
王大爷塞给我皱巴巴的零钱;是我洗到开裂的手,攥着工资条时的温度;是奶奶躺在病床上,
看着输液管说“能多活一天就多陪你一天”的念想。他大概永远不会懂。手机**响起,
“放心吧,妈,小薇一定让你风风光光的。”我只把碎片放进裤兜,
揣着医院的催款单走出出租屋。楼道里的声控灯灭了,我摸黑下楼,
指尖的血在扶手上留下淡淡的印子。晚风很凉,吹得我眼睛发酸。有些承诺,
就像这红皮本的纸页,说碎就碎了。6“小薇,你别生我气了行不行?
”大鹏的声音软得像块糖,刚才踩碎账本时的凶戾劲儿全没了。他蹲在我面前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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