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:家宴长条形的红木餐桌,光可鉴人。桌面的反光里,映着应家每一个人的脸。
我的父亲,应振邦,坐在主位。他眉心拧着一个川字,视线沉沉地压在我身上。我的母亲,
许佩芬,坐在他左手边。她的眼眶发红,手里的丝帕攥得死紧,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失望。
我的大哥,应承宇,坐在她旁边。他推了推金丝眼镜,镜片后的目光锐利,
像在审视一件出错的劣质品。他们都是我的家人。血缘上的家人。
今天是我回到应家的第二十八天。也是一场专门为我举办的家宴。“昭昭,我知道你刚回来,
心里有委屈。”母亲许佩芬先开了口,声音带着一丝哽咽,“可月萤是你的亲妹妹,
你怎么能对她说出那种话?”我没说话,手里握着冰冷的银叉,
指尖的凉意顺着手臂向上蔓延。“什么叫‘不属于她的东西,迟早要还回来’?
”大哥应承宇的声音更冷,“月萤从小在家里长大,她拥有的一切,都是爸妈和我们给的。
你一回来就针对她,不觉得太过分了吗?”我抬起眼,看向坐在我对面的那个女孩。乔月萤。
她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,长发披肩,眼睛又大又圆,此刻正蓄满了泪水,欲落未落。
她就是那个占据了我二十年人生的冒牌货。她听见大哥的话,连忙摆手,声音又软又糯,
带着委屈的哭腔:“大哥,你别怪姐姐,都怪我……都怪我不好。姐姐刚回来,
还不适应家里的生活,是我太碍眼了。”她一边说,一边用眼角的余光飞快地瞥了我一下。
那眼神里没有委\"屈,只有**裸的挑衅和得意。父亲应振邦手里的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。
“够了!”他低吼一声,胸膛起伏,“应昭,给**妹道歉!”命令的语气。不容置疑。
我终于放下了手里的银叉,叉子和骨瓷盘子碰撞,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。
整个餐厅瞬间安静下来。所有人的目光,都聚焦在我身上。我看着乔月萤那张梨花带雨的脸,
看着她眼底深藏的、看好戏的愉悦。二十年前,是她,或者说,是她背后的人,
策划了那场“意外”,让我流落在外,过着地狱般的日子。二十年后,
她用这副楚楚可怜的嘴脸,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一切。她以为,我回来,
是要和她争抢这些可笑的亲情。她以为,她赢定了。“对不起。”我开口,声音很轻,
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。乔月萤的嘴角,勾起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。
父亲的脸色缓和了一些。母亲松了口气,拿起公筷,
想给我夹一块我最不爱吃的鱼肉:“知错就好,昭昭,快吃饭吧。”我的下一句话,
让她的筷子停在了半空。“我的确该道歉。”我慢慢地、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,
“我不该……用那么温柔的方式提醒她。”餐厅里的空气,再次凝固。“你这是什么态度!
”父亲应振邦勃然大怒,他站起身,指着我的鼻子,“你这个逆女!月萤哪里对不起你,
你要这么阴阳怪气地挤兑她!”乔月萤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,一颗一颗,砸在桌面上。“爸,
您别生气,姐姐她不是故意的……”她哭着说,“都是我的错,如果我不在这个家,
姐姐就不会不开心了。我明天就搬出去……”“胡闹!”母亲许佩芬心疼地搂住她,
“你是应家的女儿,谁敢赶你走!这个家有你没她!”最后一句话,是对我说的。
我看着这一幕家庭**戏。他们保护着那个冒牌货,指责着我这个真正的血亲。多么可笑。
多么讽刺。我没有再看他们,而是重新拿起了刀叉,慢条斯理地切割着盘子里的牛排。
肉很嫩,带着血丝。刀刃划过,发出细微的声响。我切下一小块,放进嘴里,细细咀嚼。
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。真香。他们不知道。他们什么都不知道。他们不知道,
他们眼前这个哭得惹人怜爱的乔月萤,明天不会搬出去。她永远也搬不出去了。他们不知道,
就在昨天晚上,在城郊那栋废弃的烂尾楼里,我也曾这样问过她。“不属于你的东西,
是不是该还回来了?”那时,她没有哭。她只是歇斯底里地咒骂我,威胁我。她说,
应家所有人都爱她,没人会信我这个从穷乡僻壤回来的野丫头。她说,
她会让我再一次从这个家里滚出去,比上一次更惨。然后,我就拧断了她的脖子。
骨头碎裂的声音,比银叉碰撞瓷盘的声音,要沉闷得多。也悦耳得多。
我看着眼前这一家人的丑恶嘴脸,将最后一块牛排咽下。别急。一个一个来。
偷了我人生的乔月萤,已经尸骨无存。而你们这些助纣为虐的“家人”,欠我的,
也该开始还了。这场家宴,只是一个开始。一出好戏的开场。第二章:失踪家宴不欢而散。
我回到自己的房间,反锁了门。这里曾是乔月萤的卧室,每一处都保留着她的痕迹。
粉色的墙纸,蕾丝边的窗帘,空气里残留着她惯用的香水味。甜得发腻。我打开窗户,
让夜晚的冷风灌进来,吹散这股令人作呕的味道。我需要绝对的冷静。计划的第一步,
完美达成。我在整个家族面前,成功塑造了一个“嫉妒成性、尖酸刻薄”的形象。
这是一个防火墙。当乔月萤的“失踪”被发现时,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会是:她被我气跑了。
他们会指责我,谩骂我,但不会第一时间想到“死亡”。这就为我争取了最宝贵的时间。
我脱掉礼服,走进浴室。镜子里的女孩,脸色苍白,眼神却亮得惊人。我打开花洒,
热水冲刷着身体。我仔细地清洗着每一寸皮肤,指甲缝里都不能放过。虽然处理现场时,
我戴了手套,穿了防护服,没有留下一丝痕迹。但这是仪式。一场洗去污秽的仪式。
乔月萤的血,很脏。第二天,乔月萤没有下楼吃早餐。女仆说,她昨晚把自己锁在房间里,
一直没有出来。母亲许佩芬的脸上写满了担忧。“这孩子,肯定是被伤透了心。”她叹着气,
看向我,“昭昭,你去看看她,跟她道个歉,让她下来吃饭。”我顺从地点点头:“好。
”我走到乔月萤的房门前,象征性地敲了敲。“月萤,是我,姐姐。你开门好吗?
”里面没有任何回应。我把耳朵贴在门上,故作倾听的样子。“妈,里面没声音。
”我回头说。大哥应承宇皱着眉走过来:“让开。”他从管家手里拿过备用钥匙,**锁孔。
门开了。房间里空无一人。床上叠着整齐的被子,窗户开着,窗帘随风飘动。
一切都显得很正常。除了桌上压着的一张信纸。大哥走过去,拿起信。信上的字迹娟秀,
是我模仿乔月萤的笔迹写的。内容很简单:【这个家,我累了。我把一切都还给姐姐。
请不要找我。】“混账!”父亲应振邦看完信,气得浑身发抖,他一把将信纸摔在我脸上。
“你满意了?你把她逼走了!你满意了!”“我没有。”我平静地回答,“是她自己要走的。
”“你还敢顶嘴!”父亲扬起手,一个巴掌就要扇下来。巴掌在半空中被拦住了。
拦住他的是大哥应承宇。“爸,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。”大哥的声音很冷静,
“月萤一个人跑出去,不安全。我马上派人去找。”“对对对,快去找!”母亲慌了神,
抓住大哥的手臂,“一定要把月萤找回来!”应家的人脉和能量开始运转。寻人启事,
监控调查,地毯式搜索。整个城市都因为乔月萤的“离家出走”而骚动起来。而我,
作为这一切的“罪魁祸首”,被禁足在家。正合我意。我需要观察他们的反应,
搜集我需要的信息。时间一天天过去。二十四小时,四十八小时,七十二小时。
乔月萤音讯全无。她所有的电子设备都处于关机状态,银行卡没有任何消费记录。
一个大活人,凭空蒸发了。家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。父亲的暴躁,母亲的眼泪,大哥的沉默。
他们看我的眼神,从最初的愤怒,逐渐转变为怀疑。我知道,他们开始觉得不对劲了。
乔月萤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,更不会玩这种彻底消失的把戏。第四天下午,
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应家别墅门口。车上下来几个穿着制服的人。
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,身材高大,面容冷峻,眼神像鹰。
管家匆匆跑进来汇报:“先生,太太,警察来了。”终于来了。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
手里捧着一杯红茶,嘴角微微上扬。男人走进客厅,出示了他的证件。“市刑侦支队,队长,
陈立。”他自我介绍,声音低沉有力,“我们接到报案,来调查乔月萤女士的失踪案。
”他的目光,在客厅里扫视一圈,最后,精准地落在了我的身上。那目光,带着审视,
带着探究,仿佛要将我里里外外都看个通透。“应昭**,对吗?”陈立朝我走过来,
“我们想请你,回警局协助调查。”我放下茶杯,站起身。“可以。”我看着他,
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微笑,“正好,我也有一些关于我妹妹的事情,想跟警察先生聊聊。
”第三章:嫌疑人市局的审讯室,白墙,白灯,一张冰冷的金属桌。冷气开得很足。
陈立坐在我对面,他身边还坐着一个年轻的女警,负责记录。“应昭**,我们了解到,
乔月萤女士失踪前,曾与你发生过激烈的争吵。”陈立开门见山,声音里没有任何温度。
“不算争吵。”我纠正他,“是我单方面挨骂。”陈立的眉梢挑了一下:“可以详细说说吗?
”“可以。”我点头,将家宴上发生的一切,用最平铺直叙的语调复述了一遍。
我说得越是平淡,就越显得我当时受的委屈有多深。
这符合一个“长期被压抑、刚鼓起勇气反抗就被打压”的真千金人设。“所以,你的意思是,
乔月萤因为你的几句话,就选择了离家出走?”陈立问。“我不知道。”我摇头,
“我跟她不熟。我回家的这二十八天,她跟我说的话,加起来不超过一百句。
或许她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差?”我把“心理承受能力差”几个字,咬得特别清楚。
这是我埋下的第一根刺。陈立盯着我,没有说话。审讯室里陷入了沉默。
只有女警敲击键盘的声音在回响。我知道,他在观察我。观察我的微表情,我的肢体语言,
试图从中找出破绽。可惜,他找不到。为了这一天,我对着镜子练习了上千次。
我身体的每一块肌肉,都能在我的控制下,做出最精准的反应。“应昭**,
你似乎一点都不担心**妹的安危。”陈立突然说。“我为什么要担心?”我反问,
“一个抢了我二十年人生,回家后还处处排挤我的人,我为什么要担心她?”我的坦白,
让陈立有些意外。他预想中的反应,或许是虚伪的担忧,或许是慌乱的掩饰。
唯独不是这种**裸的、理直气壮的厌恶。“恨她?”“谈不上。”我轻轻摇头,
“只是觉得,她很多余。”“所以,你就想让她消失?”陈立的声音陡然变得锐利。来了。
真正的审讯,现在才开始。我迎上他的目光,眼神里流露出恰到好处的讥讽和不屑。
“陈警官,你的想象力很丰富。但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?”“什么事?”“我是受害者。
”我说,“二十年前,如果不是她,我不会被扔在那个地狱一样的地方。二十年后,
我好不容易回家,还要看她的脸色,被我的亲生父母指责。现在,她‘离家出走’了,
你们第一时间怀疑的,还是我这个受害者。”我笑了,笑声里带着一丝悲凉。“你不觉得,
这很可笑吗?”我的话,让陈立陷入了短暂的沉默。他无法反驳。因为从法理和人情上,
我说的都对。我就是那个最无辜、最值得同情的受害者。“最后一个问题。”陈立说,
“乔月萤失踪的那个晚上,九点之后,你在哪里,做什么?”“我在我自己的房间,睡觉。
”“有人能证明吗?”“没有。”我摇头,“我房间里没有监控。而且,
我不认为我需要向任何人证明,我在我自己的床上睡觉。”审讯结束了。我被告知,
在案件没有查清之前,我不能离开本市,并且要随时配合警方的调查。走出警局,
大哥应承宇的车就停在门口。他靠在车边抽烟,看到我出来,掐灭了烟头。“警察问了什么?
”他问。“问我有没有杀了你亲爱的月萤妹妹。”我拉开车门坐进去。
应承宇的脸色沉了下去:“应昭,注意你的言辞。”“怎么,我说错了吗?”我看着他,
“你是不是也觉得,是我把她藏起来了?”他没有回答,启动了车子。车里的气氛,
降到了冰点。回到家,我成了这个家的头号公敌。父母不跟我说话,佣人们也对我避之不及。
我乐得清静。我打开电脑,登录了一个加密邮箱。邮箱里,有一封未读邮件。发件人,
是我花重金聘请的**。邮件内容很短,是一份调查报告。【目标:乔月萤。
调查方向:人际关系。】我点开附件,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和照片。乔月萤的社交圈,
她的秘密情人,她的资金往来……我看着其中一个名字,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。
【周子昂。】乔月萤的秘密情人之一,也是她名下一家慈善基金会的理事。
一个英俊、多金、对乔月萤死心塌地的男人。也是一个很好的……替罪羊。我关掉电脑,
走到窗边。楼下,大哥应承宇正在打电话,他的表情很凝重。我猜,
他动用了自己的力量在调查。很好。我需要他去查。因为,我为他准备了一条“线索”。
一条,能让他亲手把周子昂送进警局的线索。乔月萤,你以为你死了就结束了吗?不。
我要把你经营了二十年的完美形象,一片一片地撕碎。我要让你所有的爱慕者、追随者,
都看到你肮脏的内里。我要让你的名字,成为一个笑话。一个丑闻。
第四章:线索乔月萤失踪的第五天,事情毫无进展。应家的气氛,
压抑得像一口密不透风的棺材。大哥应承宇书房的灯,彻夜亮着。我知道,他快到极限了。
他是一个掌控欲极强的人,乔月萤的凭空消失,是对他能力的一种挑衅。
我需要给他一个台阶,一个宣泄口。我走进厨房,给自己倒了杯水。路过客厅时,
母亲许佩芬正坐在沙发上抹眼泪,
嘴里念叨着:“我的月萤……我的月萤到底去哪儿了……”我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过。
她的悲伤,引不起我半分同情。回到房间,我拨通了一个号码。一个只能使用一次的太空卡。
电话接通了。“喂。”对面是一个经过处理的、机械合成的声音。“东西准备好了吗?
”我问。“好了。按照你的吩咐,都处理干净了。”“放在指定的位置。”“钱?
”“一个小时后到账。”我挂断电话,将电话卡掰断,冲进马桶。做完这一切,
我换了身衣服,准备下楼。走到楼梯口,我“不小心”撞到了端着咖啡准备上楼的女仆。
咖啡洒了我一身。“对不起,二**!对不起!”女仆吓得脸色惨白,连忙道歉。“没事。
”我摆摆手,脱下外套,“这件衣服不能穿了,帮我拿去处理掉吧。
”我特意加重了“处理”两个字。那件外套的内侧口袋里,藏着一张内存卡。卡里,
是乔月萤和周子昂在不同酒店亲热的照片。角度刁钻,画面清晰。这些照片,
是我让**拍的。但我不能直接交出去。它需要一个“被意外发现”的过程。我相信,
一个急于在主人面前表现的、又有点小聪明的女仆,会给我这个惊喜。果然,不到半个小时。
大哥应承宇就一脚踹开了我的房门。他手里捏着那张小小的内存卡,眼睛里布满了血丝,
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。“这是什么!”他把内存卡砸在我面前的桌子上。“我怎么知道。
”我抬眼看他,一脸无辜。“从你衣服里发现的!”他低吼,“应昭,你到底还藏了多少事!
”“大哥,你是不是搞错了?”我站起身,直视着他,“这件外套,是乔月萤的。我刚回来,
没有几件像样的衣服,她好心送给我的。我今天只是第一次穿。”我说的是谎话。
但这件外套,的确是乔月萤的牌子和尺码。这是我早就准备好的道具。应承宇愣住了。
他死死地盯着我,似乎想从我脸上分辨出真假。“你说的是真的?”“你可以去查。
”我坦然地摊开手,“查这件衣服的购买记录,看看到底是记在谁的名下。”他当然查不到。
因为这件衣服是我用现金在一家小众买手店买的,没有任何记录。
但他会先入为主地相信我的话。因为一个“刚从乡下回来、穿着朴素”的姐姐,
穿了“名牌满柜、光鲜亮丽”的妹妹一件旧衣服,这合情合理。应承宇拿着内存卡,
冲出了我的房间。我知道,他要去查了。他会把卡里的照片打印出来,
会去调查那个叫周子昂的男人。他会发现,乔月萤在和他这个“完美哥哥”保持暧昧的同时,
还有一个交往多年的地下情人。他引以为傲的、纯洁如白莲花的妹妹,
其实是个脚踏两条船的女人。这对他的自尊心,将是第一重打击。一个小时后,
我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。【钱已到账,合作愉快。】我删掉信息,走到窗边。应承宇的车,
风驰电掣地驶出了别墅。鱼儿,上钩了。接下来,我需要等待。等待警方的第二次传唤。
因为,周子昂会成为本案的重大突破口。而我,
将以“受害者”和“无辜知情者”的双重身份,欣赏他被拖入泥潭的好戏。
我甚至能想象出陈立警官再次见到我时,那张冰山脸上会出现何等精彩的表情。他会意识到,
这个案子,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。不再是一起简单的“姐妹不和、离家出走”的民事案件。
而可能是一桩……情杀。第五章:尸体周子昂很快被警方传讯。
他对自己和乔月萤的情人关系供认不讳。但他坚称,乔月萤失踪的那个晚上,
他正在国外出差,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。警方的调查,陷入了僵局。应承宇也陷入了暴躁。
他无法接受自己完美无瑕的妹妹,居然有一个他毫不知情的秘密情人。更让他抓狂的是,
这条他亲自挖出来的线索,断了。家里的气氛,一天比一天诡异。直到第七天。一个电话,
打破了这死水般的平静。城郊的施工队在清理一栋烂尾楼时,在地下室的水泥桩后面,
发现了一具被帆布紧紧包裹的……尸体。消息传回应家,母亲许佩芬当场就晕了过去。
父亲应振邦虽然强撑着,但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。只有我和大哥应承宇,
还保持着表面的镇定。我们被要求去警局,辨认尸体。停尸间里,白布掀开。
那张曾经熟悉又让我憎恶的脸,出现在眼前。她的面容因为死亡而显得灰败,
但依然能看出昔日的美丽。只是,那双曾经顾盼生姿的眼睛,此刻紧紧地闭着,
再也不会流露出任何情绪。“是月萤……是我的月萤……”父亲应振邦腿一软,瘫倒在地。
大哥应承宇的脸色,白得像一张纸。他伸出手,似乎想去触摸那冰冷的脸颊,
却又在半空中停住,浑身发抖。我站在他们身后,静静地看着。我的脸上,
流露出恰到好处的震惊和恐惧。我的身体,在微微发颤。这是我练习了无数遍的反应。
陈立警官站在一旁,锐利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我。他在观察。
观察我在看到亲妹妹尸体时的第一反应。他看到的是一个被吓坏的、手足无措的姐姐。
他看不到的,是我内心深处,那几乎要破体而出的狂喜。终于。终于,你们所有人都看到了。
你们捧在手心的珍宝,死了。死在了肮脏、阴暗的烂尾楼里。连个体面的葬礼,都不会有。
“应昭**。”陈立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,“节哀。”我抬起头,眼睛里蓄满了泪水,
看着他,哽咽着说不出话。“我知道你很难过。”他说,“但现在,我们需要你的帮助。
”“什么?”“我们需要你,仔细回忆一下。**妹失踪前,有没有什么异常?
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?”我摇摇头,又点点头。
“我不知道……我真的不知道……”我语无伦次,“她……她好像提过一次,
说周子昂……对,就是那个周子昂,最近缠她缠得很紧,她很烦……”我把关键的名字,
以一种“惊慌失措”的方式,吐了出来。陈立的眼睛眯了起来。“周子昂?
”“对……”我捂着嘴,仿佛说错了话,“我不确定……可能是我听错了……姐姐,
你别怪我……”我开始扮演一个“因为恐惧和内疚而口不择言”的角色。我透露了关键信息,
却又立刻否认。这种欲盖弥彰,在警方看来,可信度最高。
因为一个正常的、受到巨大**的普通人,就是这样的反应。陈立没有再追问。
他让女警送我出去休息。我坐在警局的走廊长椅上,低着头,肩膀一抽一抽地,
像是在无声地哭泣。走廊的尽头,我能听到陈立正在打电话。“……对,重新调查周子昂。
”“查他当晚的飞行记录,查他有没有同伙。”“还有,尸体上的线索……对,
重点查验那些纤维组织……”我嘴角的弧度,在无人看见的阴影里,越扬越高。周子昂,
你的不在场证明,很快就要失效了。因为,在那栋烂尾楼里,我留下了你的东西。一根头发。
从你送给乔月萤的那件羊绒大衣上,取下来的头发。它会出现在乔月萤的指甲缝里。成为,
你无法辩驳的铁证。第六章:验尸报告尸体被发现的第二天,初步的验尸报告出来了。
死亡时间,初步断定为失踪当晚的十点到十二点之间。死因,机械性窒息,颈骨有骨折痕迹。
致命伤是被人从背后,用极大的力量拧断了脖子。现场没有发现第二人的指纹,
凶手处理得很干净。唯一的物证,是在死者乔月萤的指甲缝里,
发现了一根不属于她本人的毛发,以及一些微量的羊绒纤维。这份报告,
摆在了陈立的办公桌上。也通过应承宇的关系,摆在了我的面前。“凶手,是个男人。
”应承宇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,声音沙哑,“力量很大,而且心狠手辣。”他的这句话,
无形中洗脱了我的大部分嫌疑。因为在所有人的认知里,我这样一个身材纤细的女人,
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,用那么残忍的手法杀人。“现在最大的嫌疑人,是周子昂。
”他继续说,“警方已经拿到了那根毛发的DNA检测结果。”“是谁的?”我问,
明知故问。“就是周子昂的。”应承宇的拳头,重重地砸在桌子上,“那个**!
”我垂下眼帘,掩去眼底的笑意。一切,都在我的计划之中。“可是,
他不是有不在场证明吗?”我轻声问。“不在场证明可以伪造!”应承宇的情绪很激动,
“他完全可以买凶杀人!或者,他有我们不知道的同伙!”“那……那些羊绒纤维呢?
”“警方也在查。周子昂有一件同款材质的羊绒大衣,是**款。现在,
他们正在全城搜寻这件大衣的下落。”我知道他们找不到。因为那件大衣,
连同乔月萤的尸体一样,被我用最高效的方式,处理掉了。“大哥,你打算怎么办?
”我问他,语气里带着一丝依赖和信任。我的示弱,让应承宇找到了些许作为兄长的尊严。
“这件事,我不会放过他。”他站起身,目光阴冷,“敢动我们应家的人,
我要让他付出代价。”他口中的“我们应家的人”,指的自然是乔月萤。不过没关系。现在,
我们有了共同的“敌人”。这就够了。周子昂被警方二次逮捕。这一次,不是协助调查,
而是作为第一嫌疑人。面对DNA的铁证,他百口莫辩。他疯狂地解释,说自己是被陷害的,
说自己当晚根本不在国内。但没有人信。一时间,豪门恩怨,情夫杀人,
成了整个城市最劲爆的头条新闻。乔月萤的名字,
和“小三”、“情人”、“劈腿”这些词汇,紧紧地捆绑在了一起。
她生前苦心经营的“完美名媛”形象,一夜之间,碎得一地狼藉。我坐在房间里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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