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,您别生气,消消火……哥哥他刚回来,很多规矩不懂也是正常的。
”温柔又带着几分担忧的声音在奢华宽敞的客厅里响起,说话的是林枫。
他穿着剪裁合体的高定西装,头发一丝不苟,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无奈和宽容,
轻轻***林国栋的后背。林国栋脸色铁青,胸口剧烈起伏,指着地上碎裂的青花瓷片,
手指都在发抖:“不懂规矩?这是不懂规矩吗?这是蠢!是败家!
那个瓶子……那个瓶子是***生前最珍爱的收藏之一!”林枫眼底闪过一丝极快的得意,
但语气更加恳切柔和:“爸,我知道,我知道的。哥哥肯定也不是故意的,可能就是刚回家,
太紧张了,手脚没轻重……您千万别为了这个气坏了身子,不值当的。我会好好跟哥哥说的,
以后小心些就是了。”“以后?他还想有以后?”林国栋怒火更炽,
“我们林家哪有这么毛手毛脚的人!真是……真是烂泥扶不上墙!
”周围的几个林家旁支和佣人低着头,不敢出声,但投向某处的目光却充满了鄙夷和轻蔑。
那个焦点,正是站在客厅中央,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和牛仔裤的林夜。
他刚被管家从临时安置的客房叫过来,脸上没什么表情,甚至有些过于平静,
与这剑拔弩张的氛围格格不入。“不是我打碎的。”林夜开口,声音平静,没有起伏,
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。“不是你还能有谁?”林国栋根本不信,厉声喝道,
“下午只有你在这个厅里待过!佣人都看见了!”林枫立刻接话,
语气带着一种“我理解你但你别狡辩了”的善解人意:“哥,这里没外人,
做错了事承认就好了。爸只是一时生气,不会真的把你怎么样的。你看,我帮你求求情,
这事就过去了,好吗?毕竟,家里的东西再珍贵,也比不上我们一家人和和气气的重要。
”他每一句话都像是在为林夜着想,却句句都把“打碎花瓶”的罪名牢牢钉死在了林夜身上。
“是啊,国栋,小枫说得对,身体要紧。”“枫少爷真是太善良了,还为他求情。
”“有些人啊,就是天生没福气,这么好的家都享不住,尽闯祸。”周围的人纷纷附和,
吹捧着林枫的“善良大度”,对比着林夜的“粗鄙无能”。
林夜的目光掠过林枫那无懈可击的担忧面孔,掠过父亲那充满厌弃和愤怒的脸,
再扫过那些趋炎附势的嘴脸。他感觉到体内深处那沉寂了九年的力量,
似乎因这尖锐的屈辱感而极其细微地躁动了一下,像被巨石压住的火山,试图挣动,
却依旧被死死封印着,连一丝涟漪都难以荡开。他不再说话。辩解无效,徒劳无功。
林国栋看他这副“死不悔改”的沉默样子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,挥挥手,
像是要赶走什么脏东西一样:“滚!给我滚到储物间去思过!没有我的允许,不准出来!
还有,你这个月的零花钱,想都别想了!好好看看你弟弟是怎么做的,学学什么叫规矩!
”两个保镖模样的男人走上前,示意林夜离开。林夜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林枫,
那眼神平静无波,却让林枫心底莫名地寒了一下,但随即又被更大的快意取代。
林夜默然转身,跟着保镖走向那阴暗潮湿的储物间。他的背影挺直,并不卑微,
却透着一种孤绝的冷意。看着他消失在走廊尽头,林枫才转过身,
重新换上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,扶着林国栋坐下:“爸,您放心,我会慢慢教哥哥的,
他总有一天会明白的……”林国栋重重叹了口气,看着优秀得体的小儿子,
心里对那个刚找回来的亲生儿子,更是失望厌烦到了极点。没人看到,林枫垂下的眼帘里,
那抹得逞的、冰冷的笑意。冰冷的白光灯管在头顶滋滋作响,
光线勉强照亮这个不足十平米的狭小空间。
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灰尘、霉菌和旧物混杂的沉闷气味。林夜被不轻不重地推了进来,
身后的门“咔哒”一声落锁,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和光鲜。这里与其说是储物间,
不如说是个废弃物品堆积站。破旧的家具、蒙尘的箱笼、淘汰的电器堆得歪歪扭扭,
只留下中间一小块勉强落脚的地方。林夜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缓缓吐出一口浊气。
腹部被家法鞭挞过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,提醒着他刚才那场荒谬的审判。他闭上眼,
试图感知体内那丝因极度屈辱而躁动了一下的力量,但它此刻又沉寂了下去,
如同深不见底的古井,封印纹丝不动。呵,林家。亲生父母?血脉至亲?不过如此。
他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嘲讽。九年了,他早已习惯了在各种境遇下生存。比起某些地方,
这储物间甚至算不上最糟。脚步挪动,不小心踢到了一个堆在角落的破旧纸箱。
箱子里似乎是一些更陈年的杂物,被随意丢弃在此。灰尘扬起,在惨白的灯光下飞舞。
就在灰尘缓缓落定之时,林夜的目光被箱子角落一个不起眼的小物件吸引。
那是一个蒙尘的玉佩,材质看起来并不名贵,甚至有些浑浊,用一根几乎要断裂的红绳系着,
半掩在几本发黄的旧书下面。林夜的心跳,毫无征兆地漏跳了一拍。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,
一种来自血脉深处的微弱呼唤,让他不由自主地蹲下身,
小心翼翼地将那枚玉佩从杂物中拾起。玉佩入手冰凉,但很快,
一种极其微弱的、几乎难以察觉的温热感,从玉佩内部渗透出来,传入他的掌心。
就在这一瞬间!他体内那死寂的封印,竟然与之产生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共鸣!
就像坚不可摧的冰面上,突然出现了一缕比头发丝还要细的裂纹!一股微弱到极致,
但真实存在的能量流,顺着他的掌心,缓缓流入体内,试图滋养他干涸的经脉和受伤的身体。
虽然这能量对于破除封印来说,无异于杯水车薪,但却像在无尽黑暗中,
点燃了一星微弱的光芒。同时,一些模糊破碎的画面和信息片段,
声婴儿的啼哭、一道刺目的光芒、还有……一个复杂的封印符文一闪而逝……信息太过破碎,
无法串联成有用的线索。但他可以肯定两件事:一,这玉佩与他关系极深,
很可能是他生母的遗物;二,这玉佩,或许能成为他破解封印的一把关键钥匙,
哪怕过程会极其缓慢。他紧紧攥住玉佩,冰冷的棱角硌着掌心,
那丝微弱的温热却仿佛能直达心底。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刻意压低的交谈声,
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:“啧啧,真少爷?我看是灾星吧?刚回来就惹这么大祸。”“就是,
枫少爷多好的人,还替他说话,真是好心喂了驴肝肺。”“听说连零花钱都扣光了,
以后在这家里,怕是连我们都不如……”“活该!自找的!看他那穷酸样就知道没福气!
”声音渐渐远去。林夜面无表情,仿佛根本没听见那些污言秽语。他只是靠着墙坐下,
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掌心那枚玉佩上,尝试引导那丝微弱得可怜的能量,循环周身,
修复伤势。过程缓慢得令人绝望。每一次引导,都如同蜗行牛步。
体内的封印依旧如同亘古不变的顽铁,牢牢锁住他所有的力量。不知过了多久,
门上小窗被粗暴地拉开,一盘几乎看不到油星、饭菜混合并且已经馊掉的食物被塞了进来,
“哐当”一声扔在地上。“吃饭了!”门外佣人的声音充满不耐烦,“枫少爷心善,
特意吩咐给你送来的,偷着乐吧!”小窗又被重重关上。
林夜瞥了一眼那盘狗食都不如的东西,眼神没有丝毫波动。他依旧闭着眼,
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与玉佩那微弱的沟通之中,缓慢地、一点一滴地积累着那微不足道的力量。
忍耐。他需要的是极致的忍耐。林枫的“好意”,他记下了。林家施加给他的一切,
他也都记下了。黑暗中,他指间的玉佩,似乎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,旋即恢复如常。
几天后,林夜被允许离开储物间,并非出于宽容,而是因为林家要举办一场重要的商业晚宴。
林国栋虽然厌弃这个儿子,但表面功夫不得不做,
至少得让外人知道林家“认回”了亲生血脉,哪怕只是个不堪大用的废物。
佣人扔给他一套明显不合身、款式也过时的旧西装,显然是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翻出来的。
林夜沉默地换上,布料粗糙,肩膀处绷得有些紧,袖口也短了一截,更显得他格格不入。
晚宴设在林家别墅巨大的宴会厅,水晶灯璀璨,衣香鬓影,觥筹交错。
社会名流、商界巨贾汇聚一堂,谈笑风生。林枫无疑是全场的焦点。
他穿着量身定做的白色礼服,举止优雅,谈吐得体,周旋于宾客之间,引来无数赞赏的目光。
他脸上始终挂着无可挑剔的温和笑容,仿佛几天前那场栽赃陷害从未发生过。林夜的出现,
像是一滴油掉进了水里,瞬间引起了细微的骚动和大量隐晦的打量。
好奇、鄙夷、轻蔑、同情……各种目光交织在他身上。他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,
找了个最不引人注目的角落站着。然而,林枫显然不打算让他如愿。“哥,
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?”林枫端着一杯香槟,笑容满面地走过来,声音不大不小,
刚好能让附近的人听到,“今天来了很多客人,我带你去认识一下几位青年才俊,
对你以后有好处。”他表现得像个一心为哥哥着想的好弟弟,
不由分说地揽住林夜略显僵硬的手臂,将他拖向了几个正聚在一起说笑的富家子弟那边。
“几位,介绍一下,这位就是我刚回家的哥哥,林夜。”林枫笑着对那几个人说,语气自然。
那几个人互相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,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。他们早就收到风声,
知道林家这个真少爷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废物,而且得罪了林枫。
一个穿着骚包粉色西装的青年率先发难,他晃着酒杯,故意“哎哟”一声,脚下一绊,
整杯猩红的酒液精准地泼在了林夜胸前。
昂贵的(但对林夜来说是借来的)西装瞬间染上一大片污渍,狼狈不堪。“哎呀!
真是不好意思!”粉西装青年毫无诚意地道歉,嘴角是压不住的笑意,“手滑了,
林大少爷不会怪我吧?不过你这衣服……啧,料子好像不太行啊,酒一泼就吸透了。
”周围响起几声压抑的嗤笑。林夜站在原地,酒液冰凉,透过衬衫渗到皮肤上。他握了握拳,
体内那丝微弱的力量又开始不安地躁动,冲击着封印,带来细微的刺痛感。
但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,只是看着那个粉西装青年。林枫立刻皱眉,拿出纸巾递给林夜,
语气带着责备看向粉西装青年:“张少,你怎么这么不小心!
”但他眼神里却没有丝毫真正的责怪,反而带着纵容。
另一个瘦高个子弟接口道:“枫少别生气,张少也不是故意的。不过话说回来,
林夜……少爷?是吧?听说你刚回城里,会不会喝酒啊?来来来,赔罪赔罪,敬你一杯!
”他拿起服务生托盘里一整杯烈性的威士忌,不由分说地塞到林夜手里,眼神挑衅。“对啊,
喝一杯!不喝就是不给我们面子,不给枫少面子!”“听说乡下人都挺能喝的,别装怂啊!
”几个人起哄架秧子,声音引来了更多人的注目。林夜看着手里那杯琥珀色的液体,
浓烈的酒精味刺鼻。他知道,这杯酒下去,以他目前被封印的虚弱身体,绝不会好受。
林枫在一旁“打圆场”:“好了好了,你们别为难我哥了,
他可能真不会喝……”这话看似解围,实则更是火上浇油。“不会喝才要学嘛!
枫少你就是太护着他了!”“就是!是男人就喝了它!要不……学几声狗叫听听也行啊,
给枫少助助兴!哈哈!”侮辱性的言语毫不掩饰地砸过来。林夜的指节捏得有些发白。
封印下的力量翻滚得更加剧烈,一丝极其微弱的威压似乎要泄露出来,
让离他最近的粉西装青年莫名感到一阵心悸,笑声卡了一下。但最终,
那威压还是被死死锁住。林夜抬起眼,目光平静地扫过那几个嚣张的子弟,
最后落在林枫脸上。林枫被他看得心里莫名一虚,但随即维持住笑容。林夜没有喝酒,
也没有学狗叫。他只是将那杯威士忌轻轻放回了路过服务生的托盘里,然后转身,拨开人群,
在一片窃窃私语和嘲笑声中,默然地向宴会厅外走去。背影依旧挺直,
但那份孤绝和格格不入,在此刻达到了顶点。“嘁,没劲!”“果然是个窝囊废!
”“枫少,你看他什么态度啊!”林枫看着林夜离开的背影,眼底闪过一丝阴冷的得意,
但脸上却露出无奈和歉意的表情,对周围人说:“抱歉抱歉,我哥哥他刚回来,
性子比较孤僻,大家多包涵,
别跟他一般见识……”他成功地将自己塑造成了宽容大度的受害者,
再次赢得了众人的同情和赞誉。而林夜,则彻底成了这场晚宴上一个可笑又可悲的注脚。
宴会风波过去没两天,林夜那点可怜的“零花钱”果然一分没见到,
他在林家的处境愈发透明,除了按时送来勉强果腹的简单餐食,几乎无人理会他。
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那个狭小的客房,或者别墅里最偏僻的角落,继续尝试沟通玉佩,
引导那丝微弱的力量。进展依旧缓慢得令人绝望,封印如同亘古磐石,但那一点点能量流转,
至少让他因家法而留下的暗伤好转了些许,五感也似乎变得比常人稍微敏锐了一点点。
这天下午,别墅里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。脚步声变得急促,佣人们低着头,
神色惶恐地来回穿梭。隐约能听到林国栋书房方向传来压抑的咆哮声。
林夜正待在自己房间的窗前,看着外面修剪整齐的花园,掌心握着玉佩。
门突然被粗暴地推开。两名脸色冷硬的保镖站在门口,后面跟着面色铁青的管家。
“夜少爷,老爷请你立刻去书房一趟。”管家的语气没有任何温度,
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。林夜心中微微一沉,那种熟悉的、被阴谋笼罩的感觉又来了。
他收起玉佩,面色平静地站起身,跟着他们走出去。书房里,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。
林国栋像一头暴怒的狮子,在红木书桌后来回踱步,苏婉清坐在一旁的沙发上,脸色苍白,
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一丝慌乱。林枫则站在书桌旁,眉头紧锁,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。
书桌的一个抽屉被拉开,里面空空如也。旁边还有一个被撬开的小型保险箱,同样空空荡荡。
“爸,您别急,再好好找找,说不定是您记错地方了?”林枫温声劝着,
但眼神却时不时瞟向刚进门的林夜,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担忧和疑惑。“记错?
怎么可能记错!”林国栋猛地停下脚步,一巴掌狠狠拍在桌子上,发出巨大的声响,
“那份和鼎盛集团的合作协议原件就在抽屉里!
保险箱里还有几份抵押文件和一批价值不菲的收藏币!现在全都不见了!”他猛地转头,
目光如同冰冷的刀子,狠狠刺向林夜:“说!是不是你干的!”林夜皱眉:“不是我。
我甚至不知道你书房里有这些东西。”“不知道?哼!”林国栋根本不信,
“家里除了你这个外来人,谁还会干这种鸡鸣狗盗的事!是不是缺钱花了?啊?
老子没给你钱,你就用偷的?!”“国栋,你冷静点,
事情还没查清楚……”苏婉清试图劝解,但声音微弱,显然她也无法相信别人。“查?
还用查吗?”林枫适时开口,语气沉重,“爸,其实……其实我今天下午回来拿文件的时候,
好像看到哥哥从您书房那边出来,神色有点匆忙……我当时没多想,
还以为他是找您有事……”他这话一出,简直是致命一击!
林国栋的眼睛瞬间红了:“果然是你这个孽障!你还敢狡辩!”林夜看向林枫,
眼神冰冷:“我下午从未靠近过书房。你在撒谎。”“哥!你怎么能这么说!
”林枫脸上露出被冤枉的委屈和痛心,“我知道你可能一时糊涂,做了错事,承认就好了,
把钱和文件还回来,爸一定会从轻发落的!你何必死咬着不承认呢?”就在这时,
一个保镖走了进来,手里拿着一个小布包:“老爷,我们按照您的吩咐,
搜查了各位主人的房间。这是在夜少爷房间的枕头底下发现的。”布包打开,
里面正是几枚金光闪闪的纪念币,正是林国栋声称丢失的那一批!而布包本身,
看起来就像是林夜那几件旧衣服的布料。人赃并获!“证据确凿!你还有什么好说的!
”林国栋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林夜的鼻子,“你这个畜生!败类!林家认回你,
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!手脚不干净,还敢做不敢当!”苏婉清看着那包金币,
眼中的最后一丝期望也熄灭了,她失望地闭上眼,扭过头去。
林夜看着那包凭空出现在他房间的金币,又看看演技精湛、一脸痛心疾首的林枫,
心里一片冰冷。他知道,无论他怎么辩解,都不会有人相信。在这个家里,
林枫的话就是真理,而他林夜,天生就是罪人。他甚至懒得再费口舌,
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场精心策划的戏码。“好!好!你不说是吧!
”林国栋看他这副“默认”的冷漠样子,怒火烧尽了最后一丝理智,“家法!请家法!
我今天非要打死这个不知悔改的东西不可!”厚重的藤鞭再次被请了出来。这一次,
林夜被按在书房冰冷的地板上,鞭子如同毒蛇般落下,比上一次更加凶狠凌厉。啪!啪!啪!
每一下都皮开肉绽,**辣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。林夜咬紧牙关,一声不吭。
他拼命运转体内那丝微弱的力量,引导它们去护住要害,去抵抗剧痛。
剧烈的痛苦和极致的屈辱仿佛化作了燃料,让那丝力量变得比平时活跃了一丝,
封印在冲击下似乎又松动了一毫米的缝隙,但带来的却是更清晰的痛苦感知。他死死攥着拳,
指甲嵌进掌心,渗出血丝。林枫站在一旁,看着地上蜷缩着忍受鞭挞的林夜,
脸上带着担忧和不忍,甚至眼角似乎还挤出了两滴泪,但眼底深处,
却是冰冷刺骨的得意和快意。这一次,看你不死也得脱层皮!
鞭打声和怒骂声在奢华的书房里回荡,与外面的阳光明媚形成了残酷的对比。
林夜的意识在剧痛中有些模糊,但他心中的某个地方,却越来越冷,越来越硬。
所有的屈辱和痛苦,都被他一点点地积攒起来,埋藏在心底最深处。他知道,这一切,
远未结束。这仅仅是开始。家法留下的伤痕比上次更重,林夜被勒令待在房间“反省”,
几乎等同于软禁。餐食变得更加简陋,送饭的佣人眼神里的鄙夷几乎不加掩饰,
放下碗筷时总是弄出很大的声响,仿佛在驱赶什么秽物。几天后,身上的伤口结痂,
动作间依旧会带来撕裂般的痛楚。林夜需要一些外用的伤药,他房间里备用的那点早已用完。
他知道向林家求助是自取其辱,便决定自己出去买。他换上一件稍微干净些的旧T恤,
忍着疼痛,慢慢走下楼梯,穿过客厅,走向别墅大门。几个正在打扫客厅的佣人看到他,
立刻交换了眼神,窃窃私语起来,声音不大,却刚好能飘进他耳朵里。“哟,还能动呢?
命真硬。”“偷了那么多钱,换我我也没脸出来晃悠。”“枫少爷心太软了,要我说,
这种人就该直接报警抓起来!”“小声点,别让‘真少爷’听见了,
回头再偷咱们的东西……”林夜面无表情,仿佛什么都没听见,径直走了出去。
夏日的阳光有些刺眼。他很久没有好好走在阳光下了。林家别墅位于寸土寸金的顶级富豪区,
附近并没有药店,他需要走一段不短的路才能到商业街。一路上,偶尔有豪车驶过,
车里的人有时会投来好奇或轻蔑的一瞥。能住在这个区域的人,
多少都听说了林家那点“真假少爷”的八卦,尤其是“真少爷”是个不堪大用的窃贼的消息,
早已在某些小圈子里传开。快到商业街入口时,一辆颜色扎眼的跑车在他身边减速,
车窗降下,露出几张熟悉又令人厌恶的脸——正是晚宴上那几个刁难他的纨绔子弟。“嘿!
看看这是谁啊?这不是林家的‘宝贝’真少爷吗?”开车的粉西装青年夸张地笑着。
“怎么着,这是出来踩点,寻找下一个目标了?”副驾上的瘦高个吹着口哨起哄。
“林夜,听说你被你爸打得差点爬不起来?怎么,身上的伤好了?
要不要哥几个再帮你‘活动活动筋骨’?”后座的人探出头,语气充满恶意。
跑车慢速跟着他,噪音和嘲讽引来了路人的侧目。林夜握了握拳,伤口被牵扯得一阵疼痛。
他体内的那丝力量因愤怒而微微躁动,但依旧微弱。他目不斜视,继续往前走,
试图无视这些苍蝇般的噪音。“妈的,哑巴了?跟你说话呢!
”粉西装青年似乎觉得被无视很没面子,猛地一打方向盘,车头故意别了一下林夜。
爱你老ma的小说龙王真少,我的修为被封印了九年林夜林枫全文在线阅读 试读结束